蔚来“烧钱”模式收缩：免费换电、零元订阅辅助驾驶权益双双退坡

经济观察网 记者 高飞昌 在新能源汽车补能领域长期押宝换电模式的蔚来，即将告别首任车主拥有多次“免费试用”机会的发展阶段。4月10日，蔚来创始人、董事长、CEO李斌宣布了自6月1日起新购车用户换电权益调整的决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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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要而言，针对老车主权益不变，还是6次（不用免费家充桩的前提下）或4次（用免费家用桩的前提下）。而新车主将得到缩减后的免费换电次数，从6次统一调整为4次（安装家充桩要收费）。时间期限上，购买新一代ES8的用户权益可放宽到7月31日之前，其他几款车型则在6月1日前。

“非常直接地说，将来一定会全部收费的。”蔚来联合创始人、总裁秦力洪如此表示。

同时，蔚来还公布了针对辅助驾驶功能的订阅计划。增强领航辅助NOP+将于7月1日正式发布并开启订阅，支持按月订阅，价格为每月380元。在规定的期限之前购买相应车型的首任车主，可获得2年NOP+免费使用权。同样的，购买ES8的时间放宽到了7月31日。

发布上述两项计划，反映出蔚来在产品和服务方面的思路转变，即从“烧钱”走向务实。此前其通过免费形式吸引用户先体验，现在随着用户数量和基础设施布局的增多，将免费次数减少。蔚来如此举动，在汽车市场价格战打得热火朝天的背景下，带有一些“逆向操作”的意味。

免费换电次数缩水

关于汽车市场的价格战，李斌在今年多次说过，蔚来不会跟随打价格战，而是要打价值战、打服务战。针对此次的换电权益调整，李斌给出了更多的理由。

“很多用户其实家里面已经有充电桩，（这样的话）换购复购的优惠（对他们来说）其实没有必要，我觉得（把权益）绑在一起不是最好的一个方法。所以从6月1日起把它变得更简单了一点，家充桩根据自己需要决定要不要购买，换电次数统一调整为4次。”李斌说。

据了解，蔚来换电权益退坡已经不是第一次。其在2020年10月之后，换电权益有过一次退坡，由完全免费变成了6次、4次的模式。而在2019年8月之前，蔚来的换电在起步之初则是收费的。之所以收费变免费，是为了培育用户换电习惯。从完全免费到有限次数免费，再进一步缩减免费次数，是因为用户换电习惯已经逐步培育起来了。

李斌和秦力洪都认为，换电权益调整对于车主来说影响不大，对老用户来说更是如此，新用户也能接受，这样做是为了用户的便利性。

秦力洪算了一笔账，平均不同电池包版本的车型的换电花费，一次也就是100元左右。“就是几杯奶茶的钱”。他还强调，4次换电基本上能满足接近95%的用户需求。“免费烧钱谁都会，所以我们的着眼点不在免费上，而要把换电的门槛做高，服务做好。大家在家里使用水电煤气都要付钱，为能源付费不是什么门槛。”他说。

在新能源汽车补能领域，蔚来一向以换电作为主打特色，同时也发力充电，目前其在推进“充换一体站”。根据规划，今年蔚来将新增1000座换电站和1万根公共充电桩，2023年将累计建成超过2300座换电站、超过2.4万根公共充电桩。蔚来想要“让加电比加油方便”。

换电站的数量扩容是蔚来改变换电免费策略的大前提。李斌给出一组数字：2023年3月，56.3%的蔚来车主的电能来自换电，43.7%来自充电，而充电不仅包括蔚来的充电桩，也包括第三方充电桩。这说明，蔚来用户的换电比例已经相当高，用户的换电习惯已然养成。

与充电桩相比，换电站的成本要高的多。蔚来经过大量的投资布局之后，到了回笼收益的时刻，这是蔚来换电权益调整的另一层原因。李斌说：“我们毛利率挑战压力很大，整个公司确实投入比较大，我们认为下调两次免费换电的次数会减少长期支出，这是毫无疑问的，这是我们长期财务计划的一部分。”

辅助驾驶由零元订阅到收费订阅

在汽车产品上，蔚来所有产品在今年即将切换到第二代技术平台，新车型全部标配Aquila超感系统和Adam超算平台。基于此，辅助驾驶功能也较前一代有了升级。

蔚来方面表示，第二代技术平台车型所有用户均可享受车道居中辅助（LCC）、自动紧急制动（AEB）、车辆近距召唤（NBS）等23项安全与驾驶辅助功能。增强领航辅助NOP+将给用户带来行业领先的高速公路和城市快速路智能驾驶体验。此外，可在高速公路实现智能导航至换电站、自主完成换电、自动驶出服务区重回高速的高速领航换电功能也将提供服务，并逐步覆盖全国高速公路换电站。

李斌介绍说，NOP+自去年12月27日开始试用，试用期采用的是零元订阅的方式。到目前为止一共有44242位用户参与了试用，累积的使用里程已经超过2100万公里。这些数字都超越了预期。

至于为什么采用订阅的方式，李斌说：“从算账角度来说，第一代NOP需要3.9万元买断，现在是380元一个月，到底哪个合算？第二，按需求订阅相对来说对用户更友好（因为有的用户不需要这些功能）。还有一点，这是一个长期的服务，订阅需要很强运营的支持，公司为此建立了专门的自动驾驶运营部门。”

按照蔚来方面的表述，不管是换电权益调整，还是辅助驾驶功能采用订阅制，都遵循对用户更友好的出发点，这也侧面显示出蔚来对自家的品牌和产品有着很强的自信。

今年一季度，蔚来销售3.1万辆新车，与全年25万辆目标相比，完成率仅12.4%。李斌称，这个量确实也不是那么亮眼，但是如果在高端的纯电市场，份额是增加的。在高端纯电市场，蔚来的产品、服务、社区，对于用户的吸引力来说是可以的。

NOP+辅助功能中，有一项高速领航换电功能，这是蔚来独有的一个技术。对此，李斌表示：“长期来讲，肯定要做到全自动的换电，这能够提高换电站的运营时长，降低公司运营成本。而服务团队更多是做换电站维护，不是像一代站那样还要有人参与换电。”

他进一步提到，2023年对蔚来而言，效率提升和节奏将是两个关键词。效率主要是指体系化效率，而不是一提效率就“要减人”，他希望今年、明年现有团队都能够有更多的产出。

“我们还是认为卷服务、卷价值是更重要的。希望蔚来可持续的商业模式能够给大家提供更好的服务价值创造，不管是NOP+解放驾驶时间、减少事故，还是超越油车加油的加电体验，都是我们一直在努力的方向。”李斌说。